不久前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結束了,大玨的京都今天人格外多,因為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天下學子寒窗苦讀就是為了今天能夠金榜題名。
張寒山來到禮部南院,這裡現在裡三層外三層早已經圍滿了人,他知道自己擠不進去所以就選擇在旁邊稍做等待,等到人少的時候再進去看看。
柔和的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落在這個地方,光影斑駁,空氣中漂浮的塵埃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
“公子,報班嗎?”這時有人走到張寒山身邊問,“我們學堂很厲害的,每次科考十幾個學生都有五六個能考中。”
張寒山聽了後就擺手拒絕:“不了不了……”
“公子看看唄,我們這師資很強的,講師都是以前翰林院的學士,而且我們收費也很友好的,要是報名後學了幾年去考,第一次冇考中我們退一半的錢給你,你要之後還願意來我們學堂繼續學我們還能給你補貼呢。”那個人繼續說。
“不了不了……”張寒山繼續拒絕。
這時一個衣著低調但奢侈的公子哥走到他身邊說:“兄弟,考中冇?”
“我不報班。”張寒山打量了這個人一眼回答。
“報班?報什麼班?我問你考中冇。”公子哥懵了。
“不知道,我還冇去看,現在人太多了。”張寒山回答。
公子哥這時賤兮兮一笑:“走唄,我們一起去看唄。”
“看榜也要拉幫結派去看?”張寒山有一點不理解。
公子哥聽了後連忙擺手:“嗨,這哪叫拉幫結派啊,我是怕看到自己落榜了昏死過去冇人抬我,所以叫上你和我一起,有個伴嘛,看你也是京城的人才找的你。”
張寒山無語了,他心想那就和這人一起去看吧,於是他點頭說:“走吧。”
公子哥聽到他這樣說當即轉身大喊:“都讓開!讓我們先看!一群窮書生!”
在場的人向他們投來了足以殺死二人的眼神,張寒山有點畏縮了,他想停住腳步說自己跟這人不認識,但身後的公子哥卻一直把他推往前推。
“你倆誰啊?”人群中有人很不滿。
“我家公子是吏部尚書的兒子,讓我們先看個榜怎麼了?”那人開口說,“要是你們今個兒得罪了我家小公爺,明天吏部就把你們全部安排去當縣令!”
張寒山懵了,他低聲說:“我哪是什麼吏部尚書的兒子,你不要胡說行不行。”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現在要是不吹個牛輪到我們去看那榜那不得等到明天去啊。”公子哥狡猾的笑了笑。
張寒山一想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於是背馬上就打直了,好像他現在真的是吏部尚書的兒子。
一聽是吏部尚書的兒子人群也就安靜下來,大家也就隻敢在心裡罵了,畢竟誰也不想去那些縣城當官。
張寒山和那人來到張貼告示榜的牆前,這一麵牆貼滿了上榜者的名字,密密麻麻的。
張寒山問:“你先看?”
“你先看吧。”公子哥說,“我承受能力弱,先昏死就不好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幫你一起看。”
“張寒山。”張寒山說著就抬頭尋找自己的名字,他先是從第三甲開始看的,冇有看到自己的名字,然後是第二甲,然後發現他的名字在二甲第一個。
“看到你名字了嗎?”公子哥問。
“看到了,二甲第一。”張寒山回答,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他也很滿意。
“還行還行,全國第四,入閣拜相指日可待。”公子哥緊張了起來,“快找找我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張寒山問。
“楊和城。”楊和城回答。
他是從三甲開始找自己的名字,張寒山在二甲找。
結果兩個人都冇看到他名字。
“壞了,我不會落榜了吧。”楊和城已經覺得有些頭暈眼花站不穩了,“我爹會殺了我的,張兄你得送我回去啊。”
“再看看吧。”張寒山說。
“好……”楊和城快哭了。
兩個人最後把目光落在一甲,一甲最後一名赫然寫著“楊和城”三個字。
張寒山淩亂了,你是在這扮豬吃老虎是吧。
楊和城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一甲兩腿一伸兩眼翻白,身子往後一倒,他暈了……
看來這次是激動的暈倒了。
張寒山現在很無語,他現在算是知道了這傢夥考冇考中都會暈,今天無論怎樣都會把他揹回去。
合著今天幫你看名字不僅讓我知道了我考的不如你還得讓我把你揹回家是吧,你一個吏部尚書的公子哥都不帶點仆人跟著你嗎?你也不怕被人綁架是吧。
他歎了口氣,蹲下去把楊和城背在了自己背上,然後他發現一個問題,他不知道楊和城家住哪,還得去問彆人,一想到這裡他更無語了。
此時的張寒山絕不會知道,不久之後自己和自己這個家族的命運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