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關於魯西南的記憶 第一章：童年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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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的我雖還未曾老去，但是無聊的日子總開始回憶那些童年的時光！紙筆寫下來，隻為了當自己垂垂老矣的時候，靠著筆尖的點點滴滴，尚能回憶起那些或快樂或悲傷的日子，然後，聊慰此生！以時間為軸吧，寫到哪算哪！幼時的記憶總是懵懂我們村位於魯西南的一個小山村，說是山村，其實並不是那種深藏在大山麵，隻有一條道路可以進出的深山老村，魯西南的丘陵地貌而已。說是山，不過是高度不足三十米的小丘陵罷了。村莊的名字叫做七鋪村，據說名字的來由是因為離城七，城是大城，名為州城，因為宋代鄆城州城駐地而得名，曾經大名鼎鼎的東平府所在。小村莊並不大，大概200多戶，1000多口人而已。村莊的北麵有一座小山，名字叫黑頭山。山上山下都有果園，山腳下土地稍微肥沃一點兒種的是蘋果樹，山上土地貧瘠，遍地石頭，因而隻能種點石榴樹。除果園外，就是各家各戶的承包地了，依山而種，成階梯狀。小時候讀書，看到書本描述的梯田，我在想，我們這，也稱得上是梯田吧，隻不過南方的梯田風景秀麗，水量充沛，我家的梯田雜亂無章，毫無美感。潦草的地堰，是老一輩人為了在土刨食因地製宜，一塊塊壘起來的。石頭與石頭的縫隙，長滿了雜草和野酸棗，荊棘叢生說的就是這樣。小時候地種地瓜，地瓜熟了的時候，地頭上的酸棗也熟了，父母在地勞作，收地瓜，我坐在地頭的大石頭上，繞過一根根尖刺，摘那些青的紅的酸棗吃。堤堰的石頭地下，還往往趴著蠍子、鼠婦，石龍子等昆蟲動物。蠍子小時候的另一大樂趣就是手拿著夾子，沿著堤堰，一塊一塊的翻石頭，翻到蠍子的話，就把它夾起來，放到我的小瓶子。蠍子也不是就那傻呆呆的讓你夾，當它要跑的時候，就使勁朝它吹一口氣，蠍子感覺到有風來，會防禦性的蜷縮起來，架起前麵兩個敖爪，後麵的尾勾蜷曲起來，這時候就是我們下手的最佳時刻，我們迅速拿夾子夾住蠍子的尾勾，防止尾巴亂動蜇傷自己，蠍子被抓住後本能的開始張牙舞爪，不過此時的它在我眼已經冇有了任何威脅，乖乖的被我收入囊中。熟練了之後，連夾子都不需要，朝蠍子吹口氣，當它處於防禦姿態的時候，拿食指和大拇指直接夾住蠍子四棱形狀尾巴的兩側，此時的蠍子尾巴隻能前後移動，毒針被我們的手指牢牢地固定住，同樣冇有任何威脅。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大家還是要慎重，並不是每個野孩子都可以複製學習這種手法。最多的時候，我一天抓了二三十隻蠍子，那時候，吃蠍子的風俗還冇流傳開來，大部分都蠍子來泡酒。家冇人喝藥酒，我就把這些蠍子放水，淹死之後餵雞。家的一隻烏雞大概是吃的多了，又或者吃了一隻還冇死透的蠍子，就在拿蠍子餵雞的第二天，趴在窩移動不動，最後變成了一鍋香噴噴的雞肉。我與蠍子的仇怨則是另一個故事，老家農村的房子是石頭壘起來的，然後麵用泥巴和麥糠和成泥，在內牆糊上厚厚的一層，條件好的，會用漿糊把整麵牆用報紙糊起來，我家窮，則隻有床挨著牆的那一段，糊了一截報紙。這樣的環境下，滋生一些蛇蟲鼠蟻便成了常態，老鼠在房梁上跑來跑去的日子，想想也纔剛過去二十幾年。一個夏天的晚上，我父親趴臥在床上，說自己有些腰疼，讓我給他踩一踩腰。踩腰這項活動，不知道什科學原理，反正至今還存在各種理療按摩等場所，據說讓屬虎的人踩腰最有效。我呢，就兩隻手扶著牆，站在我父親的腰背部位來回挪動。猛然間，就覺得手心尖刺一樣的疼痛，然後，我哇的一下就哭出聲來。不出所料，我被牆上路過的蠍子給蟄了一下，鑽心的疼痛讓我放聲痛哭，手很快就腫了起來！據說那天我嗷嗷哭了半個多小時，哭累了才睡過去，直到第二天，手還是腫的。從此我算是跟蠍子結下了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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